网络主播与MCN机构签约模式多样，劳动关系认定存难点

东莞清溪律师获悉以下事实

网络主播与MCN机构合作时，部分主播选择签订经纪合同，部分则签署劳动协议，甚至还有一部分主播同时与机构签订这两种合同。

网络主播的协议如何正确签署？需区分是作为员工还是合作伙伴的身份。其中，“支配性管理”这一概念至关重要。

在之前的报道里，《工人日报》的记者经过调查发现，MCN机构与网络主播在签约时，主要采用的是孵化约、全约、商务约这三种方式。这三种签约方式并非法律术语，它们仅是行业内根据不同签约形式所形成的习惯性说法。

东莞清溪的律师指出，从法律层面来看，在众多多样的合同签订方式中，核心问题实际上在于如何区分劳动关系与民事关系。

劳动关系认定难

孙源成为了众人眼中的羡慕焦点，2020年，她刚刚加入长沙的一家MCN机构担任网络主播，那时她签署了两份合同，分别是劳动合同和劳务合同。在劳动合同中，她的基本薪酬、五险一金以及福利待遇都有详细标注，而在劳务合同中，则详细列出了直播时长、肖像权使用、绩效分配等合作条款。她向记者透露，按照行业内的说法，她属于孵化签约，账号的所有权属于公司。

李女士与孙源在长沙从事网络主播工作，但她们的情况有所区别。李女士仅与一家MCN机构签订了一份协议。2021年，这位22岁的年轻女性与该机构签署了《演绎解说合作协议》。然而，在任职一段时间后，李女士遭遇了声带问题，公司因此停止了她的工资发放，迫使她不得不离职。随后，李女士将这家公司告上法庭，要求获得相应的赔偿。在庭审过程中，双方对于合作协议的性质产生了分歧，MCN机构坚称双方之间是合作关系，而李女士则认为他们签订的《演绎解说合作协议》实际上属于劳动关系。

张洋，曾任职于某MCN机构，向记者阐述道：“孙源的做法是，既签订了劳动合同，又签署了劳务合同，款项的标注十分明确，这样不容易产生纠纷。然而，众多网络主播的情况则与李女士相似，他们通常只签订一份名为‘合作协议’或‘经纪合约’的文件，其中的条款繁杂且多变，一旦发生纠纷，双方都会各执一词。”

他透露，针对一定规模的高端或中端主播与MCN机构达成合作，这份协议是适用的。这是因为双方在洽谈中均握有谈判的资本，处于较为对等的位置。然而，在当前行业状况下，仅有少数MCN机构会直接与主播签署劳动合同，而大多数情况仍是以经纪协议或合作形式为主。最关键的因素在于直播领域尚属新兴产业，其中众多工作模式尚属创新，工作时间和地点的灵活性、收入构成的特殊性，均尚未与现行劳动法规体系完全契合。

是否存在支配性劳动管理

关于MCN机构与网络主播之间劳动关系的界定及其差异，记者采访了中国社会科学院法学研究所社会法研究室副主任王天玉。他表示：“观察实际情况，MCN机构与网络主播所签订的协议形式多样，既有经纪合同，也有劳动合同，甚至有些情况下，双方既签订了经纪协议，又签署了劳动合同，还有合作性质的协议。”

他认为，在MCN机构与网络主播的关系上，大体上可以分为劳动关系与民事关系两大类。在民事关系这一范畴内，又可以细分为劳务关系和经济关系等。所谓的合作关系，则是一种商业术语，其合作基础可能涉及劳务、委托或经纪等多种形式。在司法实践中东莞清溪律师，可以借鉴最高法发布的第42批指导性案例中首次提出的关于新就业形态劳动争议的专题内容。

最高人民法院明确指出，劳动关系的根本属性及其核心要素，在于判断雇主与雇员之间是否存在具有支配性的劳动管理关系。

用人单位对劳动者的管理权涵盖了规定其工作的时间、地点和任务等，以此对劳动过程的各个环节实施指导和指令。一旦劳动者违背了单位的这种管理安排，单位有权依据相关规章制度对其进行处罚。

在李女士的案件中，MCN机构与李女士的主要分歧焦点就在于此。MCN机构坚称清溪镇律师，他们从未对李女士实施过任何形式的人身属性管理限制，李女士的直播内容和直播时间都是她自行决定的，而在非直播时段，她也无需遵循任何劳动纪律或规章制度。双方所获得的收益都来自于直播观众的打赏，并且按照合同规定的比例进行分配，所以这是一种合作关系。然而，李女士却认为，MCN公司与她之间存在着一种用工管理与被管理的关系。合同中规定MCN公司需代为缴纳社保，直播所得收益亦由MCN公司掌控并作出决策，这些报酬本质上是对其提供劳动所获得的，构成了劳动关系的一部分。

法院对双方签订的合同进行了细致的审查，发现其中包含“乙方需遵从甲方的工作调度、保持电话随时畅通、不得断开联系、不得违背甲方规定的时间进行直播、每月直播时长须超过130小时、所有收益由甲方代为收取、乙方在岗期间不得消极对待工作、严禁消极怠工、抱怨推诿、逃避责任，一旦发现并导致重大损失，将予以开除并追究其法律责任”等规定。基于这些条款，湖南省高级人民法院二审裁定，该MCN机构对李女士实施了支配性管理，并确认双方关系符合劳动关系的法律要素。

探索保障模式推动行业健康发展

对于此类情况，北京市京都东莞清溪律师事务所的许媛媛律师指出，根据已公开的案例，主播们普遍认为他们与MCN机构之间存在劳动关系，并以此为由寻求解除合同、索要工资、补偿金以及社会保险；与此同时，MCN机构则通常辩称双方是平等的合作伙伴关系，并对主播的违约、离职等行为提出违约责任的要求。同时，“账号所有权的归属问题”也成为了MCN机构与主播之间争论的焦点。

从司法实践的角度出发，她向网络主播们警示：“在与MCN机构签署合同时，务必深思熟虑。要搞清楚双方是劳动关系还是合作关系，社保和公积金的安排方式，竞业限制的具体条款，以及账号的所有权归属问题。”

王天玉指出，最高人民法院发布的第42批指导性案例，充分展现了对于新兴就业形态劳动者权益的维护与保障。对那些符合劳动关系的，依法进行认定，确保他们的合法权益得到维护；对于那些虽未形成劳动关系但存在一定劳动管理关系的，鉴于这是新就业形态中出现的新的现象，可以参照2021年人社部等八个部门共同发布的《关于维护新就业形态劳动者劳动保障权益的指导意见》中提出的“劳动三分法”。面对新出现的状况，现行法律体系尚未全面适应，需以正式文件规定的协议为依据，努力寻求并制定一套行业安全保障的方案。

他还提出，鉴于网络主播与MCN机构所签署的合同过于繁复，建议尝试组建一个行业协会，共同研究并制定出适应当前发展趋势的劳动合同或书面协议样本，以此规范合同的具体条款，推动该行业的健康有序发展。

记者乔然，《工人日报》2025年3月13日第七版报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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